兰科中的“显眼包”！内乡发现珍稀濒危植物毛萼山珊瑚

位于福建龙岩的梅花山华南虎繁育研究所，今天（26日）首次将两只人工繁育华南虎放入(fàngrù)野化训练(xùnliàn)基地适应场，开启“野外生存模拟考试(mónǐkǎoshì)”。据介绍，梅花山华南虎繁育研究所新建(xīnjiàn)的这片野化训练基地，占地面积约1500亩，是目前(mùqián)我国面积最大的华南虎野化训练基地。随着两只虎的进入，标志着基地正式启用。

目前，在我国境内，共分布有东北虎、印支虎、孟加拉虎、华南虎4个虎亚种；而华南虎，是其中唯一一个我国特有的虎亚种。1998年(nián)，福建龙岩在全国率先启动华南虎拯救工程，成立(chénglì)梅花山华南虎繁育研究所(yánjiūsuǒ)，开始人工繁育、野化训练、生态习性(xíxìng)等方面的研究。

“在家住”，风雨无惧；“离家去”，“住得惯”吗？究竟是“大(dà)猫”，还是(háishì)顶级猎食者？先通过声音，感受一下华南虎。

“东北虎”“华南虎”“孟加拉虎”……这些响亮的名字，或许(huòxǔ)让大家认为老虎有很多种。但其实，在《国家(guójiā)重点保护野生动物(yěshēngdòngwù)名录》中，你会发现，只有“虎”这一种分类，是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。而上述(shàngshù)名字，都是“虎”这个物种下的不同亚种(yàzhǒng)，普通人(pǔtōngrén)看起来，似乎没有除了体型之外的太大差别。而华南虎，是我国特有的虎亚种，和东北虎相比，华南虎体型相对较小，寿命最长可达20多岁(duōsuì)。福建梅花山华南虎繁育研究所助理工程师黄铖介绍，此次放入野化(yěhuà)训练基地适应场的两只华南虎，分别于2020年、2018年出生，一公一母(gōngyīmǔ)，均已成年。那么，它们是怎么被挑选出来的呢？

2018年(nián)出生的母虎“薇薇”（吴知益/摄）

2020年出生的(de)公虎“凛凛”（吴知益/摄）

黄铖：这只虎叫“薇薇”，现在有7岁了。

记者：这是一只母虎(mǔhǔ)？

黄铖：是的(de)，它很(hěn)凶(xiōng)。

记者：很凶，从侧面来说，也是对它野外生存能力的一个体现？

黄铖：是的。我们选虎的时候，主要考虑它捕食的情况。要保证它能在适应场捕食猎物，还能把猎物处理了，就不单是把猎物杀死，还要进食猎物，“薇薇”在母虎里面算表现比较突出的。现在这只“大块头(dàkuàitóu)”，就是要进入(jìnrù)适应场的公虎(gōnghǔ)，它叫“凛凛”，威风凛凛的“凛凛”，现在5岁多。这只跟人的关系相对友好(yǒuhǎo)，因为是人工哺乳长大的。

如黄铖所说，在人工环境下(xià)，比如繁育基地或动物园中，它们可以“风雨无惧”“吃喝不愁”，但是，要回到相对自然的环境下，有能力自己捕食猎物，确实(quèshí)是最关键的技能。福建梅花山华南虎繁育研究所所长林开雄(línkāixióng)介绍，团队采取了多种方式培养(péiyǎng)华南虎的野外生存(shēngcún)能力，让它们有能力通过“野外生存模拟考试”。

林开雄：从幼龄虎开始，就投放一些比较小的(de)活体(huótǐ)动物，比方说兔子、鸡，训练虎捕食活体的能力(nénglì)。到后期，选一些小的野猪，到大的野猪，甚至(shènzhì)放一些梅花鹿这种偶蹄类动物(lèidòngwù)，体型会更大，奔跑能力也(yě)会更强，目前，散放区里面它是能够捕食活体的。我们也会做一些训练的设施，让老虎能够跳跃、攀爬，提升虎的体能。经过这么多年的训练，我们认为可以放到一个更大范围，就是野化训练基地(jīdì)里面来，看老虎能不能适应，有一个更好的生存状况。

目前(mùqián)我国面积最大的华南虎野化训练基地

这片占地面积约1500亩的野化训练(xùnliàn)基地，围绕华南虎保护繁育(fányù)工作，划分出了多个功能区。其中，幼虎区是两岁以下幼虎的专用生活空间；检疫隔离场和(hé)适应场，用来保障虎群健康与(yǔ)野化过渡；而占地面积最大的，是野化训练一区和二区。黄铖介绍，在这里(zhèlǐ)，专家们(men)在原生环境的基础上，通过保护修复，给华南虎构建了一个野外生存环境。

黄铖：当时我们选址这个基地(jīdì)的(de)时候，是考虑(kǎolǜ)到这原本是华南虎的一个自然分布区，所有植被我们都是保留原生的。适应场一，有一条天然的水流；适应场二，我们有专门做一个蓄水的池子。基地有单独的梅花鹿(méihuālù)饲养基地和野猪饲养基地，我们已经(yǐjīng)提前(tíqián)调运(diàoyùn)了梅花鹿和野猪上来，目前我们所在这个场地(chǎngdì)里面，有1只梅花鹿和1只野猪。

记者：从小在人工饲养下长大的华南虎，要在这里捕食(bǔshí)，应该是有一定难度的。

黄铖：引进这个场地的目的，就是给它(tā)增加捕食的难度。我们原本场地比较开阔，它就可以直接锁定猎物(lièwù)，这里会有一个寻找猎物的过程。我们这个场地没有天然的石洞，所以需要补充一个虎穴供它使用。

记者：什么条件下它会进来？

黄铖：我们目前观察到，严寒、酷暑，有的时候它会把猎物拉到里面进食。

已(yǐ)被提前放入适应场的养殖梅花鹿

有(yǒu)水源、有食物、有地方遮风挡雨，必要条件齐备，就看“薇薇”和“凛凛”能否通过(tōngguò)“考验”了。而作为与它们朝夕相处的饲养员，福建梅花山华南虎繁育(fányù)研究所兽医师陈腾腾还是有些放心不下。

陈腾腾：我比较担心它自身的安全，区域更大、环境更复杂，比如说一些昆虫、蛇类，会不会有一些寄生虫感染？未知的区域，会不会害怕、不适应？原来也有发生这种情况，比如说从笼舍(lóngshě)放到(fàngdào)野外散放场，它没有见识过草地，只能走水泥硬化砖(zhuān)，后面也是(shì)慢慢适应，才走向草地。

记者：毕竟是一个顶级猎食者，确实是跟它的形象有差别。如果在野外出现您刚才担心的这些情况的话，会采取什么措施？

陈腾腾：我们每天(měitiān)要去巡护(xúnhù)，或者是动用无人机巡视，主要还是(háishì)观察它的健康状况，确保(quèbǎo)每天都能看到它的精神状态、采食情况。

所以，怎样才算通过(tōngguò)这场“模拟考试”？没通过，会怎样？通过了，“下一关”等待(děngdài)它们的又会是什么？

黄铖：目前的指标是，它(tā)完全依靠自己的捕食能坚持半年左右，差不多就是(jiùshì)达标(dábiāo)的情况。

记者：这个怎么判定？比如说体重不下降，或者(huòzhě)是？

黄铖：体重情况，我们不太好直接测量。我们会(huì)捕捉它的照片，对照虎的营养状况评判标准，进行一个判断。

记者：如果说不达标怎么办，达标又(yòu)怎么办？

黄铖：如果它的健康状态比较差的话，我们会将虎回收(huíshōu)、更换。如果它表现特别好的话，我们会考虑把它引入面积更大、地形更复杂的野化训练区。

从人的角度，我只想感慨这两只虎“好难”，但再想到(xiǎngdào)它们(tāmen)“丛林之王”的形象，似乎仅仅几十平方米的笼舍，也确实不该是它们的最终归宿。林开雄介绍，根据记载，20世纪中叶(zhōngyè)，我国华南虎数量还有(háiyǒu)数千只之多，而近几十年来，已无可靠的野生华南虎个体目击(mùjī)记录；所幸(suǒxìng)保护及时，我国现存二百多只华南虎，全部都是6只华南虎的后代，由人工繁育长大，避免了这一物种在地球上消失。

林开雄：按照现在我们(wǒmen)查阅的资料，20世纪(shìjì)50年代，在我们南方地区，4000只华南虎是有可能存在的，这个数据应该是真实的。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(fāzhǎn)，人为(rénwéi)活动增多，公路、铁路这些都造成了虎的栖息地网格化。我们这一次要做的工作，也(yě)就是把华南虎的野化训练往前再走一步。

是虎，还是“大猫(māo)”？这次“考试”，是对(duì)过往野化训练的一次实地“练兵”。而更远的未来，究竟(jiūjìng)终归只能在人工环境下生存，还是有朝一日，能在“人虎和谐”的前提下，让华南虎(huánánhǔ)迎来相对开阔的栖息空间？林开雄说，作为华南虎的保护工作者，他们会持续追寻这一(zhèyī)命题的答案。

林开雄：都在讨论华南虎的保护很重要，但是都还停留在50平方米(píngfāngmǐ)的范围内来(nèilái)谈论这个事，不就是一句空谈吗？从50平方米的饲养(sìyǎng)空间(kōngjiān)，走上我们现在人为控制的1500亩，这是目前可以做得到的。也许再过几年，说远一点(yìdiǎn)可能10年、20年，从这1500变成5000，5000变成2万，这应该是可以实现(shíxiàn)的，对吧？华南虎这种大型猛兽的保护工作不是一蹴而就的，解决“人虎(rénhǔ)相冲”的问题，要面对现实，一步步来，我们也很希望为华南虎的保护尽一份力。

记者丨王泽华(wángzéhuá) 黄珊 马宁 赵晟萱 彭雨佳 郭健 倪露